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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宮的謎案 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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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

於飛霜劍消前輩恨

濟禪師扇結今生緣

愛情是人間最可寶貴的情感之一,可是,為什麽有各式各樣的雜物,雜糅其中呢?什麽輩分,什麽禮教,什麽怨仇......。固然,不能因為愛情,什麽都不顧、不管,那叫自私!但,為什麽那麽多東西,纏繞著愛情,打損它的純潔,破壞它的神聖呢?我以為,只要兩顆心吸引在一起,甘願一起經歷人世間的苦難,就無所謂一切的雜念。所有以各種雜念傷害愛情的,可能讓愛情,在重創中失去所有,但,只要它足夠頑強,必會在灰飛煙滅中,獲得重生!但,一切以愛的名義,而做無愛的肉欲,都是玷汙愛情的聖潔,必將打入萬劫不覆的深淵,與惡鬼同眠,和僵屍共榻,早晚,必將灰飛煙滅,永無超生。

濟公活佛帶著悟善,離開烏鳥山,去辦他們的另一件大事。那麽,這件大事是什麽呢?我們先擱置一旁,說回白展飛與玉飛神鳥於飛霜。

飛霜的話音剛落,三個碩健的老頭,站在兩人中間。說是老頭,也僅僅是花白須發。正是——於嘯風、夏玉濤和郭青。於嘯風大喊一聲:“不用勸了,他說的沒錯!你這個沒有廉恥的丫頭。本以為,你是好心,讓我們歇息,你去冒險,沒想到,你卻說出這等沒有廉恥的話來。本怕你有什麽傷害,我和你兩位叔叔,前來接應。沒成想,你竟做出這樣有悖綱常禮教之事!好啊!小丫頭片子,你給我滾回店房,好好反省。今天,我殺了這白展飛,為我們東海小蓬萊碧霞宮的老老少少,五百餘人,報仇雪恨!”

白展飛一看:“呵,老糟頭子,還敢在你小太爺面前,撒野,充橫嗎?!你以為,你爺爺我,是吃素的嗎?”話還沒有說完,於飛霜,攔在白展飛面前,大聲道:“爹!我不回什麽店房,也不反什麽省?我沒有錯!什麽禮教綱常,都是害人的東西!沒錯,它維護著秩序,但是,它維護的是什麽秩序?它只維護皇王的統治,可是,幾百年來的皇王統治,老百姓有過一絲安穩,天下有過一時的昌盛嗎?像這等害民傷國的禮教,早就該廢了!要它何用?”

這姑娘所言極是,但,儒家法家子弟,不要遷怒筆者。在我看來,儒家墨家法家道家,都是為民的學說。只因道家墨家絲毫不能滿足帝王的利益,而不提。他們抓住儒家法家一絲為帝王利益著想的章法,無限放大,對儒家法家有損封建體制的章法,強制淡化。加上,古代百姓識字讀書者不多,這才讓帝王鉆了空子,加以利用,禍害於民。

於嘯風就說:“好你個黃毛丫頭,你想幹什麽?連聖人禮教,你都敢汙蔑?你好大的膽子。小的時候,為父與你兩位叔叔,把你辛苦養大,寒風酷暑,沒有耕輟的教你武藝,全指望你長大以後,能幫著父親報了大仇,沒成想,你卻向著外人說話!為了自己的肉欲,不顧體面,不顧門風,不顧廉恥,你不是我的女兒!你給我讓開!若再不讓開,今天我連你也殺!”氣的於嘯風,須發皆炸,袍服亂抖!

於飛霜,也不示弱:“我明白了,你們當初教我功夫,僅僅是為了,讓我幫你們報仇,你們好不自私!”這是理解錯了,也是盛怒之下的胡言亂語!

在飛霜身後,這時站立一人,正是白展飛。展飛一看這個場景,也不知道如何收場,帶著些許抹不開的眼神,好不容易張開了嘴:“飛霜姑娘,你快走吧!一旦你父親殺你,我不知道管不管。不管,我現在舍不得你,要是管,殺你父親,那也不行。不管怎樣,他是你生身父親,沒有一遭父精母血,和數載含辛茹苦,哪有你現在的身軀啊!?依我之見,你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!”

於嘯風一聽:“想走沒那麽容易,今天你要是走了,我上哪找你去。於飛霜!你給我滾開,無論你怎樣出言不遜,我是你爹,爹不會殺你,我只殺白展飛!”“殺白展飛,就是殺我。爹,你聽我一句勸:冤家宜解不宜結,好幾輩的怨仇,早該化解了,你為何念念不忘?何況,當初本身就曾祖父武聖人的不對!您老,還有何耿耿於懷?”

於飛霜這話語,可把於嘯風給激怒了:“好啊!好啊,於飛霜,於飛霜!早知今日,繈褓之時,我就把你摔死,何必等到你今天氣我,你曾祖的死,你無動於衷,還說他有錯?好啊!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!”

有的看官要問:“這樣太磨嘰了,要打就打廢什麽話?”畢竟父女是有感情的,哪能說動手就動手呢?

於飛霜一聽:“爹!既然您念念不忘,火燒碧霞宮的往事,我也不說什麽了?您告訴我,這件事,怎樣了結!?”“怎樣了結?只有白展飛死了,就能了結!他肯死嗎?”展飛一看:“於嘯風,死有何懼?但濟公囑托我的事情,還沒有辦完。從小到大,我連我的父親長什麽樣都不知道!我要看看他老人家一面。到那時,只要我死了,能夠化解三俠五義上三門與東海小蓬萊碧霞宮的恩恩怨怨,我寧可去死!你看怎樣?”

於嘯風狂笑不止:“哈哈哈哈哈,好你個小娃娃,鬼主意不少啊!到那個時候,我上哪去找你呢?要死,就得今天!”

正在白展飛不知所措,左右為難的時候,於飛霜欻的一聲,玉羽梅花劍離開劍鞘:“爹,你說白展飛死了,這事就了了,是也不是?”

於嘯風以為,自己的女兒終於明白過來了,要殺白展飛,非常肯定的說:“嗯!正是!”“好!我內心已經許配給白展飛了,他就是我,我就是他!今天,我就效仿哪咤,挑筋還母,削骨還父,化解這兩家世代的怨仇!”

話還沒有說完,眼淚也同情主人的酸楚,頓時噴灑出來:流在飛霜的臉上,好似無情之水,劃破了她那無瑕如玉的臉龐;流在劍上,好像在洗刷寶劍的汙漬,以待少時與主人的鮮血凝在一起;噴向空中,灑向大地,好似欲要化解這幾世的怨仇,還要洗凈這世上的汙濁與不凈,還男歡女愛的一片潔凈。

只聽“啊”了一聲,於飛霜,香消玉殞,死屍橫在當間。嘡啷一聲,寶劍落在地上。這是她留給人間的最後一個聲響,似乎是哀嚎、似乎是怨怒、似乎是安心,又似乎是解脫的寬慰之聲。

這是怎樣的一個場景呢?無比黑的天空,又蒙上了一層漆黑的汙漬;沈重無法呼吸的大地,同時升騰了,讓人窒息的濃濃黑煙;時間停止向前,人們定在畫面;白展飛原以為,自己奔波十幾載,闖蕩江湖千萬險,一直孤苦一人,終於出現一個,愛慕自己,自己又動心的女子,終於可以長相廝守在一起;於嘯風終於等到,沒有展昭、沒有濟公、沒有白衣僧人庇佑得白展飛一人站在自己的面前,原以為,呵斥走女兒,就可報得大仇——到現在,他們的願望,就此落空!更何況,這不僅僅是願望的事:同是他們親人的於飛霜,就此完結!

這時,白展飛離於飛霜最近,想都沒想抱住自己心愛的女人,痛苦不止:“飛霜啊,飛霜啊,我原以為,你在嚇唬你爹,沒成想,你說的是真的!你太傻了,你的死,怎能消除你爹心中的仇恨呢?你太傻了,太傻了!”

於嘯風看到女兒倒地,呆傻了片刻,哀嚎了一聲:“飛霜啊!飛霜啊!爹糊塗啊!”頓時昏死在地。夏玉濤郭青,趕緊呼喚:“大哥,大哥!”呼喚半天,這才蘇醒。

於嘯風一看白展飛抱著自己的女兒,流著無比傷痛的眼淚,呵斥道:“白展飛!你把我女兒放下,今天,我不願意,與你在此說別的。沒有你,我女兒死不了!我要為我女兒報仇!”

白展飛一看:“於嘯風,我告訴你,沒錯,飛霜的確因我而死,但你也有推不開的責任!我不用你費事,我會自行了結!但,我死前,你必須死!雖然,你是飛霜的生身之父,但是,沒有你今天咄咄相逼,她也死不了!”說到這,展飛就要拔刀向前!

這是怎樣的結果呢?飛霜的死到底值得嗎?

但就在他們白刃相向的時候,就看到在夜幕之中,來了一個破和尚,身後還跟著一個,身穿白衣的小和尚。再看破和尚,離他們不遠,站住身軀,彎下腰,跟前面比比劃劃,突然一拍自己腦門兒,嘿嘿直樂。

給這四個人都看傻了,都不再向前。

這是怎麽回事呢?來的是什麽人呢?這個破和尚不是別人,正是活佛濟公。上回,濟公與小和尚所說的大事,正是這件事。濟公帶著小和尚,趕到此地,一看於飛霜劍抹脖項,原本如玉的脖項之上,翻開了一道鮮紅的血痕。濟公哀嘆道:“可惜了,可惜了!不過,也不算可惜,如果沒有這麽一出兒,他們也不知道,什麽叫慘痛的代價。”

濟公的話,還沒說完,就看於飛霜,雖然屍身倒在地上,已不再動了,但是靈魂,飄飄蕩蕩離開身體,飄在當空。飛霜看著自己的屍體,不由得淚水流了下來,這淚,似乎已把自己的屍身浸透,又好似流在了,她父親與夫君的臉上,但,他們已無任何的感覺。

剛想飛去,就看父親與夫君,還要廝殺,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剛想上去規勸,才想起,現在已是陰陽兩隔。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際,就聽到,一個既帶著銅鐘之聲,又雜著陰風死氣的話語:“於飛霜!既然已經死了,還留戀人間幹什麽,跟我們走吧!”

飛霜一看,前面站著兩個飄飄忽忽的東西,頭上都帶著一頂尖兒帽,身上都穿著一件肥大的袍子,臉上都沒有血色,只是一個全身黑色,一個全身白色,黑色的手中拿著招魂牌,白色的手中拿著哭喪棒,不僅如此,其三尺長的好像剛吃完人的紅舌頭耷拉唇外!正是黑白無常!

看官要問:為什麽白無常吐舌頭,而黑無常不吐舌頭呢?如果您查過資料,您就知道,這白無常是吊死鬼,黑無常則是淹死鬼!

飛霜也讀過一些書籍,知道這是老人們常說的黑白無常,剛要害怕,想起來,自己已出人道,進入了鬼道,都是同類,有什麽可怕的呢?本還有些不舍,但是,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夫君,為了自己馬上就要廝殺,自己剛死沒有法力,只能眼睜睜看著,而無能為力,加上,已經厭倦了人世上各種紛爭,一狠心,來到黑白無常面前:“兩位鬼使,我跟你們走。”邊說,又流下了眼淚。

白無常說:“哈哈哈,我們陰間有句話:‘陽世三間作惡皆由你,陰曹地府自古放過誰’,但好人,我們閻王爺也絕不會冤枉,這人間有什麽可留戀的?跟我們走吧!”“是。”

剛想往前走,“嘿嘿嘿嘿,嘻嘻嘻,且慢啊!”黑無常一看,前面一個破衣啰唆的瘋和尚:“你什麽人!膽敢攔住鬼差辦理公務?”

書中暗表,黑白無常,常在陰間行走,來人間都是按令拿魂,鎖上後,便回陰曹地府交差,幾乎很少在人間停留,濟公的名望,他們知道的很少,而且又沒見過其人,不認識是正常的。

濟公一看:“是我,是我啊!”“你是什麽人?”“我是你爹。”“什麽,你是誰爹?我們都死了好幾百年了,哪有爹?”“哈哈哈,你死了一萬年了,該有爹還是得有爹,只是我不是你們的爹,誰願意要你們啊,白給我一個大錢兒,我都不要,一個白乎乎的,跟掉進面缸裏似的,一個跟剛從煙囪裏鉆出來似的,我才不要呢!但是,我今天有事要求你們啊!”

黑白無常一聽,心裏都想:“我介,有事求我們,還這樣說話,世上咋還有這樣的人呢?”黑無常心想:“這不是一般的人吧,一般的人,怎能看見我們兄弟倆呢?”想到這,黑無常大喊一聲::“你到底什麽人!”

再看濟公活佛,一拍自己腦門兒,露出,佛光、金光、靈光,真是一個知覺羅漢。黑白無常一看趕緊跪下了:“降龍羅漢,您老怎麽在這呢?我聽說了,你在人間,變成一個瘋和尚,瘋癲勸世,怎麽在這遇到了?”濟公一聽,收住三光,變回瘋和尚模樣:“請起,請起。是我求你們啊,你們聽我說,這個女孩不該死,不信你們回去查查,你們的《生死簿》肯定寫錯了!我現在要帶她還陽,等我的事情忙完了,我親自去找閻老五給你們說情。我們老哥倆老沒見了!嘿嘿嘿。”書中代言,濟公嘴上這麽說,但其心裏,已經知道以後,是如何的結果。

黑無常一聽,側身與白無常商量:“大哥,活佛可不好惹啊,當年鬥戰勝佛孫悟空不想入地府,把地府攪的天翻地覆。現在降龍羅漢好面目求情,我們要是不答應,肯定得吃虧,回去告訴閻羅王,就說是降龍羅漢跟我們要的人,我們哪能不給呢?我想他也不會把咱們咋樣,降龍羅漢比他大好幾輩呢!”白無常一聽:“只好如此!”

回過臉來,白無常說:“聖僧啊!你的法旨,我們怎敢違抗。這樣吧,我們就把此人的鬼魂教給您老人家,您老人家一定別忘了跟我們閻王爺,好好說說,千萬別責罰我們。”

“好地,好地,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去做,你們放心吧!”濟公真是一個講信用的人,後文書,真去了閻王殿。閻王對他私自要人的鬼魂,非常不滿,動用三刑,要害濟公。那是後話,暫且不表。

黑無常一撒手,把於飛霜的鬼魂往前一搡,與白無常,化在這個無比漆黑的夜幕之中。濟公把扇子往前一放:“於姑娘,上來吧!”於飛霜想都沒想,跳到濟公的破扇子上:“活佛,謝謝,謝謝......”話未說完,已經泣不成聲。濟公就說:“冤孽,冤孽啊!姑娘不要哭了,哭的貧僧心都碎了。”濟公活佛,邊說著,邊走到了於飛霜的屍體面前,再看於嘯風:“瘋和尚,你要幹什麽?”

濟公一聽:“嘻嘻嘻,不要著急,馬上就好!唵呢嘛咪吽,唵呢嘛咪吽。”於飛霜的鬼魂,好似一條瀑布從天而降一樣,噓噓噓噓,進入了屍體裏面。書中代言,要不是濟公活佛,用那把破扇子施的法力,這麽長時間了,屍體的頭殼骨早都合上了,鬼魂根本進不去的。

片刻未到,再看於飛霜緩緩醒來:“這是怎麽了?”一看濟公正對她樂呢,這才想起個八九。書中暗表,除了濟公露出羅漢本相,被濟公施了法術,忘記了,其他的全想起來了。於飛霜,單手拄地,站起身來。

於嘯風都快瘋了——本來被女兒氣的大發雷霆,那是盛怒;女兒死了傷心欲絕,這是痛悲;又看濟公跟空氣比比劃劃,有點兒呆傻;這回女兒醒了,又是大驚失色——片刻之功,人的喜怒哀懼悲恐驚,幾種情緒,多半都在自身經歷著——“這,這,怎麽回事?”

於飛霜說:“爹,您聽我說。”她就把剛才濟公從黑白無常手中,要回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!於嘯風本來不信,可是不容得他不信。女兒剛才的確是死了!

濟公上前一步:“老幾位啊,冤家宜解不宜結,今天你們殺了白展飛,白展飛的三親六故再找你們報仇,你們也年紀不小了,一旦哪天死了,他們再找飛霜姑娘報仇,你們又保護不到。你們說呢?算了吧!另外,你們拍拍良心,於荷武聖人,果真做的就對嗎?另外,你們殺白展飛,還得費事,今天貧僧給你們出個主意,保準白展飛一輩子,服服帖帖的,你們讓他打狗,他敢不罵雞,你們讓他買桃兒,他不敢買梨,你們說,白展飛,你給我吃西瓜,他絕不敢吃西瓜皮!”

濟公這幾句話,到把於嘯風說樂了,加上,剛剛是他救的自己的女兒,因此滿面堆笑:“聖僧,什麽註意?”“把你的女兒嫁給白展飛,白展飛成了你的女婿。作為岳父老泰山,不是說什麽是什麽嗎?哈哈嘻嘻。”

於嘯風一聽:“這,這,”心裏想了許久,“也罷!就聽聖僧的!”其實於嘯風與當初的金燈大劍不同,他心不壞,只是因為東海小蓬萊的事情,一時轉不過彎兒來。一是濟公說的有理,二來女兒與白展飛情投意合。只好應允。

於嘯風做了決定以後,回身想勸解夏玉濤和郭青幾句。剛一回頭,這二人,蹤跡不見!

書中暗表,就這一走,可給這些人,帶來了天大的禍患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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